,成碧却不允许他碰她。
哪有什么意气风发的少年,温泽还是温泽,是那个为了复仇不择手段的天一道长,如此谪仙一般的人物,此刻笑容竟有些苦楚:“阿姐,你不是总问我究竟在蠡河经历了什么吗?”
当年他奉命平定西南动乱,却在蠡河遭遇伏击,损伤惨重,伏击他们的并不是西南蛮族,而是大渝的西南驻军,他们的统帅迟重叫嚣成王府通敌卖国,手持谢宵亲笔圣旨,称“奉陛下谕旨匡扶山河,扫清叛党,一个不留”。
他们从中间设伏,前后斩断,使成家军前营后营首尾不能相顾,投石炸药,顷刻山崩地裂之势,数十里的行军队伍轰然四散,溃不成军。
自此之前兵部连发三道军令,命令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奔赴西南,成琢下令舍弃安营扎寨的休息时间,三日并作两日行军赶路,原以为在开战之前驻扎蠡河修整,地形不详难测,粮草不计,人困马乏,即便如此数万成家军与早有准备的西南驻军仍血战数日……
此举无异于自相残杀,最后只剩以燕云十八骑为首的数百精锐,路漏偏逢连夜雨,迟重才是真正与西南九霄族勾结,屋漏偏锋连夜雨,成琢派出请求支援的骑兵一个都没有回来。
“我当时身中数箭,倒在血泊中,是封征路远那一帮兄弟们为我挡箭,血躯将我死死埋在身下,不让他们发现我尚有气息生还,阿姐你可知身上压了几十具尸体是什么感觉?我被压得喘不过气,那是与我出生入地的兄弟……”
刚开始的那几天他半梦半醒,虚弱到连推开身上尸体的力气都没有,西南终年高温酷热,周边尸体开始腐烂,发出阵阵恶臭,那些敌军懒得打扫战场,直接一把火毁尸灭迹,连同整个蠡河化为一片焦土。
成碧听得胆战心惊,这些从来都是她无从所知的,久久不敢问出来:“阿韧,那你是如何活下来的?”
“阿姐……”他平心静气,讲述着骇人听人的过往,仿佛就像在陈述别人的故事一样波澜不惊,“我是个畜生,人饿极了还能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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