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眼睛看起来亮而湿润。他想起她在急诊忍痛时的神情,即使疼的手都紧攥着裙子,也没有吭一声。现在麻醉的作用应该快过了,正是伤口最痛的时候,她想到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对他解释。
芜茵见他没有说话,声音迟疑了一下:“抱歉,我以后会和陆先生保持距离的,今天是一个意外。”
贺知延低眸,抬手揽住她的腰身。芜茵的腿不方便行动,他略微起身就抱着她坐到了自己怀里。她身体僵了僵,随后向后仰到他怀中,有些疑惑但还是没有问出口,静静地坐在了他怀里。
“芜茵,你受伤以后该告诉我的第一件事是你疼不疼,还有哪里疼,或者是需要什么,”他低声道,目光看向她的腿,“而不是道歉或解释,受伤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必要道歉。”
芜茵习惯了谨小慎微的活着,所以下意识想到第一件事是道歉。那天贺亭抒走之前在卫生间和她聊天,也不知她那会儿是不是还醉着。她看向镜子中的芜茵,语气不带着醉意,显得格外认真。
“我很了解贺知延,你能从他身上得到任何东西,工作、钱、房子、珠宝,或者是一切能换来钱的东西,”贺亭抒倚着门道,“除了爱。”
她想贺亭抒的意思是在提醒她别在这场游戏中爱上贺知延,这样不至于最后无法收场。
可是她想要的就只是钱,以及那张脸。给谁打工都是打工,而老板又恰好有着一双与某个谁十分相似的双眼。有谁会在打工的过程中爱上老板呢?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将手中的毛巾拧干,看着镜子中的贺亭抒点了点头。
就像现在一样,给老板道歉和解释都是为了生活,她还没有痴心妄想到觉得贺知延会有多么心疼她。作为条件交换主动的一方,贺知延足够绅士和礼貌就已经十分幸运了。钱也比虚无缥缈的爱重要得多,可以让她完成学业,让她能为妈妈的治病,让她能一点点盖好自己的小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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