祐里注视着说出这番话的男人。在窗框投射的阴影下,被他称为父亲十载的人双手抱胸,脸上一瞬间浮现的笑容既怀念,又有着深沉的悲伤,让他想起初来乍到时,那彷彿丧尽希望和情绪、有如腐坏的石像一般俯视着他的面孔。
越有能力的人,越应该尊重别人的想法,甚至使其成真??是吗?
即使,那个想法可能会导致对方的灭亡?这样也算是为了对方好吗?他并非不能理解,不如说,这个念头太过熟悉,让他不可避免地產生了畏惧之情。无数次的设想、无数次在脑海里悬崖勒马,他虽然知晓其中的危险与恐怖,却都不如眼前亲手实践的人来得真实。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男子随口说道,一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准备继续进行刚才被打断的工作。而祐里听见这逐客令似的问句,踌躇了一下,还是将手搭上了握把。
「??你后悔过吗?」拉开门板前,祐里最后问道。
听见男人的答覆以后,他点了点头,往长廊的其中一端离去,身后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