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他唯唯诺诺地过了一辈子,唯独只爆发过两次。
第一次他是用一把水果刀捅进了上司的肚子,因为这个该死的老东西强口暴了他的未婚妻。
而第二次,就是在刚才。
肖恩三天来只吃了些黑面包和一碗浮着一层廉价奶油的汤,他趁着那头肥猪恬不知耻地把脸凑过来的同时一口咬掉了对方的半个耳朵,或许是血腥味给了他勇气,他在凄厉的尖叫声中提起裤子爬起来,用肩膀撞开挡路的人,越出牢门一头扎进黑暗里。
那些疯子可能没有想到这个低眉顺眼的男人会突然反抗,竟然一时没有人来得及上前阻止,等到肖恩一鼓作气跑了几步开外,才听见身后爆发出了震耳欲聋咒骂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就像是死神的号角。
他甚至不敢想象自己被抓回去的后果是什么,强烈的求生欲使得他不得不胡乱地指挥起爆发后早已变得酸软虚浮的腿部肌肉,他大步地往前迈腿,用毕生以来最快地速度慌不择路地狂奔而逃。
或许是大部分的血液都流向了四肢加速代谢,肖恩甚至无暇感受到绝望,更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面对一个事实——
他能逃到哪里去?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意识到自己的速度正在下滑,就像被充满恶臭味的黑暗拉扯着向后退;同时听见了周围那些或许因为闹事而被剥夺离开牢房自由的罪犯们,这些不安分的败类和臭虫拍打着铁门,兴奋地起哄着:
“操口烂那个女表子!”
“打断他的腿!”
——这就是曼都灵n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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