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缠着我逼我覆述一次您和我说过的话,我也很累啊。」
「莱斯里,你倒是该认真点。」纽顿先生重重哼了一声,「奕韦,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学指挥的?」
陈奕韦弯下腰去捡起谱,封面上压出一道深深的摺痕,带着无比灿烂的笑容直起身,「从十六岁的秋天开始。」
「我不收别人的学生。」
灿烂的笑容顿时捎上几分寂寥,「没关係,我的老师说:你已经自由了。」
纽顿先生看着那笑容挠挠下巴,认真思考起来。这孩子的老师,不就是皮尔彭那傢伙吗?他的确好像也会点指挥,没想到师徒两人都如此不务正业。但如今那位老友也已经不在了,想想都觉得有些感慨。
「皮尔彭那傢伙不过也就是个半吊子而已,你跟错人了。」纽顿先生翻开谱,「我们从第一乐章开始。」
陈奕韦赶紧上前替自己拉了张椅子坐下。莱斯里看他一脸坏笑的样子,觉得他一定还藏了什么没说,但那也不关他的事,他终于可以摆脱这男人的纠缠,好好享受这座城市的夜生活了。
——
苏巧巧一回到自己的公寓,才刚放下行李就打了通很长的电话,静静听着那头失控的咆哮与责骂,然后卑微地低头道歉。放下电话,洗了把脸,冰镇自己微红的眼角。想起陈奕韦交代的事,便踏出家门,再次沐浴在阳光之下,外头的光线刺眼得令她瞇起眼来。
她走过路边堆满垃圾的街道,鑽下地铁长长的阶梯,让所有的心情都沉潜在黑暗之中。她对于这种情感再熟悉不过,这种不会有回报的单恋,却依然令她不住深陷其中,为之献上一切也不足惜。怎么就这么傻呢?或许,这也是一个契机,是该斩断这段无望的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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