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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
那简短的话语中充满赌气的意味,撅起嘴来的样子彷彿就在眼前,心中那股淡淡的阴鬱好像也跟着消散了。
他走到沙发边捡起他失而復得的伙伴,小声地练起週末要演出的曲子,还没热身完,刺耳的内线电话响起,打断了练习。柜檯用公事公办的口吻告诉他,这间房间已经被申诉超过三次,抗议练琴的声音太吵,要是再没有改善的话,就要请他搬出去。
陈奕韦放下琴,叹了口气。
又想起曾经有双眼神坚定地看着他,告诉他,不管怎么样都会支持自己。于是立刻抄起手机,留了一串代办事项给苏巧巧,请她帮忙物色位在市区隔音良好又在预算之内的公寓,留意当地的二手车市场,帮他找当地可以租平台钢琴的琴商,还有下次休假的时候飞一趟,把他的旧琴也带过来,顺便问她要不要以十分实惠的价格承租他在曼哈顿中城的公寓?
——太贵了,我没钱。
她倒是答得乾脆。
陈奕韦想像着苏巧巧一副不情愿地忙碌起来的样子,想想就觉得心情很好。他笑着在谱架上摊开总谱,接上耳机,举起手对着镜子练习起来。这样的练习方式,还是向莱斯里偷师学来的。
他曾经在世界上各个角落和不同的指挥家合作过,见过不同的指挥各自的表达方式,也清楚如何将指挥的手势转为乐曲詮释,依此斟酌自己要怎么回应。那么自然而然,甚至不需要思考,一切都成了本能,然而当自己真的站在那个位置上却截然不同。
不只是拍子的准确度,还有如何用手势清晰、肯定地表达出自己想要呈现的样貌,那是他完全陌生的领域。以前他可以靠小提琴来表达这些情感与意图,若要挑战指挥,他就得运用自己的身体当作乐器,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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