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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到哪里都不要忘记只属于你自己的声音??」陈奕韦盯着日光灯管苍白的光线喃喃自语。属于他自己的声音又是什么呢?连这都搞不清楚,还有什么资格对一个孩子说教呢?
他捲过被子蒙住头,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希望此时能有谁能陪伴在身边,对他说一声:「没事的。」
连日长途跋涉的疲倦一口气涌上,击倒了他,一路睡到隔天下午才醒来。在斜阳下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在出门慢跑的路上把琴送去给熟识的製琴师保养,回来的路上经过常去的麵包店,顺手带了个三明治。回宿舍冲了个澡、吃完饭、换了身衣服便去学校露脸,和每个受过关照的教授打招呼,又被留下来帮忙听学生的演奏,忙到夜半才回到宿舍,累得倒头就睡。
身体渐渐从时差当中恢復过来,隔天起了个大早,从健身房回来之后换上正装,去製琴师那里拿回自己的琴,现场做了些微调。在转角处买了一束花,搭上巷口的公车,往市郊开去。街边绵延不断的雕花铁栏杆包围着一座广阔的公园,四周静謐得只能听见风吹过树梢的声音。
他向守墓人表明来意,对方点点头,领他到一处石碑前,上头用花体雋刻着皮尔彭教授的名字,下方写着稍早的日期,划下一切的终结,不再向前,也不退后,就那么永远静止在那里。教授在墓碑上的黑白照片里搂着妻子温柔地微笑着,就像是他记忆中的那样。
他弯下腰将花束端正地放在石板上,泪水猝不及防地滑落。错过了教授临终的时刻,错过了葬礼,因为他知道要是拋下手上的工作来见教授,一定会被骂个狗血淋头。然而,现在也没有人会骂他了。
他跪在墓碑前一个人哭了很久,哭得像是走失的孩子,把所有的委屈和忍耐全都一股脑地发洩出来。男人的哭声回盪在空旷的墓园里,伴随着枝叶倾轧的声音显得格外凄凉。他没有哭得太久,擤擤鼻子振作起来,从肩上卸下琴,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拨弄琴弦,侧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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