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但确认老母亲会分他们兄弟俩一人一半,起初还满口好好好,后来又不满了,觉得弟弟出国十来年了,又不怎么回来,这边都是他照应得多,凭什么他拿到的要跟他一样。第二天就说公司有事,匆匆赶回北京,过寿的事一件没提,说等弟弟回来再安排。
等到老二人回来,大哥又匆忙赶了回来,正赶上弟弟向母亲哭诉,说在国外生活得哪有那么光鲜,该苦的还是苦,最近老婆生病又花了很大一笔钱,李奶奶听了就说给他贴补点,弟弟满脸雀跃,大哥听见就不乐意了。
两人就开始频繁吵架,从争妈的私房钱怎么分,到争寿宴怎么出钱,再到拆迁款怎么分,总没个满意。李奶奶劝又劝不住,急得不行,差点倒地昏过去,结果哥俩连速效救心丸都不知道放在哪儿,还是罗桢把药从柜子上拨了下去,他们看见了才喂李奶奶吃下。把老人送回房间躺着,没安静会儿,两人又在外头吵起来了。
季贻满心唏嘘,听见的净是客厅里兄弟俩吵得正酣,却见李奶奶躺在床上默默淌眼泪。
“死了好啊,”她费力地仰头,看着墙上挂着的褪色老照片,喃喃道,“还是死了好啊,老头子,还是你会享福……”
季贻宽慰了罗桢一会儿,又觉得李奶奶真是好可怜,可是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他们做这项工作,其实归根究底又能做些什么呢?
对选择死亡的人强行挽留,怎么就确定是拯救,而非伤害呢?
季贻一开始就想不通,所以前几个自杀的人,她看着他们,却不觉得自己到底有什么资格决定他们的去留,可是一消极怠工,犯错的就成了她了。
真是奇怪的世界,两个世界都奇怪。
有了这里做对比,她顿觉自己这边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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