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说着,无数双脚,穿皮鞋的,穿运动鞋的,穿拖鞋的,穿凉鞋的,由顾觉人带头,举着黑白照片,举着草菅人命,举着拳头,举着开了手电筒的手机,举着什么都没有,举着无奈和热血,朝着校门涌去,校门的那侧,是闻讯而来的荷枪实弹的警察和保安,还有无数看热闹的人群。崔老师背着吉他,在人群中,感到荒谬,被学生推着走。他看到无数条腿,无数的后脑勺,无数的口罩,在将暮未暮的天盖下攒动,没有云的天是那么高,人在天盖下是那么小。
“我这是在做什么?”崔老师小声嘀咕。
顾觉人到门前站定,伸出双臂,大声地嚷着,破了音,
“把门打开!”
“把门打开!”无数地学生一齐嚷起来。
呐喊声像大海,从远端,慢慢地,慢慢地,淹没所有人;呐喊声又像大雪,从冷而高的暮色里自由落体似地掉下来,压的大伙儿都喘不过气,完了,崔老师又想到他初恋了。那时候在勃兰登堡门前的广场,也是这样,年轻人如海似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