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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再无痕迹,谁也不知道他们曾来过。
玄明往前走,漫无目的,几经流转,寻到了被冻死的白兔尸体;顺着兔首指向,他看到张口的大蛇,鱼鹰与其纠缠,玄明在鹰肚受伤的微小伤口中掏出透明无鳞的鱼。
他不做防护,直接让鱼身接触手掌,那一块肉冻得通红,鳞鱼也在人的温度与颜色映衬下,现出细细的血线,如树的枝丫伸展,一端向南,一端向北。
在奇妙的痕迹中再次获得方向,玄明得以寻到那条终年不化的河。
但到这里亦不能停歇,他稳稳踩着被冻住的波纹,溯流而上,去往河水的源头。
高巅之上,无月无星,时辰难以判断,谁都不知他是走了一个时辰,还是一天……
山中无岁月,若是一载也不必惊奇。
玄明不在意这些,他抱着女郎就不觉得枯燥,只是偶尔停一停用下巴与包裹她的绒毛相碰,没人问,他还是直说“夫君不累。”
玄明口里吐出白气,走呀走,终于在冰河尽头见到了一棵梅花树。
雪山上几乎全是厚厚的冰层,没有足够的水与土,其他人看到这颗梅花树定然要惊叹、思考,如何能长在此处,但眼前这两个人并不为此探究。
一切不可思议的场景,完完整整落入女郎黝黑的眸中,她只是轻眨睫毛,转动眼珠去看玄明逐渐扬起的嘴角。他因梅树高兴,女郎仍旧平静无波,没有担忧,没有恐惧。
……也没有……喜悦。
这些暂且不提,只看这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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