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莞尔看着像小孩似的紧跟在叶鸣身后,一边挥舞拳头一边大声嚷嚷的在穹(「你刚才是不是又在偷想我的坏话!」),心底由衷庆幸着有他们两人在,能让此刻少了丈夫亦没有孩子的她仍存可凭靠的肩膀。
不久之后,睡意踮着脚尖悄悄袭来,用几近温柔的冰冷手指闔上她的眼皮,关上她意识内仅存的最后一盏昏黄灯光。
吃完热粥的曙尹仍觉全身除了额头之外都透着引人颤慄的寒意,她发着抖缩回棉被里,用眼神示意在穹和叶鸣离开房间,以免自个儿也遭感冒病毒攻陷免疫系统。
「姊,我和叶鸣都会在家,有事儘管说喔。」在穹的声音听在她耳里成了被慢速拨放的低沉囈语。她点点头,闭上眼。
辰余辉从梦境深处朝她走来。
一步一步。
曙尹很清楚这是梦,凭着她永远不可能理解的本能,有几个片段画面她甚至还能看到她自己——那隻隐身幕后、主导一切的手还未在第一人称与第三人称间做出决定。但她看不清自己的脸,如同她无法在余辉脸上读出任何情绪。
辰余辉在她面前有如一具傀儡。
黑眸像辰曦,棕发如她自己,嘴角却少了在穹惯有的温暖笑容。他的瞳孔内没有情感,动作里缺乏心绪,佈满全身的红肿伤疤是唯一能证明他是活人的凭据。
看着他的伤口,曙尹耳旁不由得响起一连串发自于体内的凄厉哀号。恐惧随着哀号声一齐共鸣发作,她颤抖着——她看着自己颤抖着——蹲下身子,认出面前红色湖面里倒映出的自己。
原来她和余辉一样也受伤了,两人的血液上空瀰漫着深红色的凛冽雾气,燃烧着透出冷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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