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你们是胜利的一方,你懂什么!”凌驹听得冒火,也瞬间不觉得困了,他不明白彦凉究竟有什么资格批评起义军。
“管他胜利还是失败,他们的死活,还有这个国家和你有什么相干!悖都早就发过特赦令,承诺绝不会加害自动投降的军职人员。脱下盟军军服,就能变成一个和平国家的合法公民,放着这样难得的机会不用,你白痴啊!”某根装满火药的神经就像被碰了个正着,彦凉的嗓门顿时高出了他十几个分贝,“明明仗都没必要打了,还加入什么叛军逞什么英雄,当一个普通人好好过日子就折损你了吗?!”
“……”凌驹愣愣地望着他,仿佛发觉到,自己果真永远弄不懂这个男人的心思,片刻之后,他只是平静地问,“你想说这种话很久了是么?”
“我看人的眼光确实很差。没想到你还是这么自私,根本没进步,”他说着轻笑了一声,压低的气息短促地吐露在空洞无边的黑暗里,听上去有些许凄凉,“你还真说对了,我们……就是没办法再做回普通人。”
彦凉没有接话,起身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皱巴巴的烟含在嘴里,今天一整天,他就没离开过这玩意儿。而可怜的凌驹被他搞得一样睡意全无,索性也慢慢坐起来,伸手将关得密实的帐篷拉出一条通风口。虚弱的白色烟雾开始缭绕的时候,他们两人就这么并肩坐着,有几分钟的纹丝不动。
“还记得在皇家军校……我们遇见之前的一段日子,”凌驹慢慢开了口。周围的平和与深沉仿佛只是动荡浪潮中一个寂静的驿站,仍然隐藏着对叵测前途的忧虑。但此刻他都不再受制于这些,因为在他身边的男子有着与他共同的回忆,于是他疲于奔命的心,像碰到触媒而渐渐发酵起来,仿佛有很多很多被遗漏的事情重新变得重要,继而扶摇而上,不得不一吐为快。
“那时候刚刚开始模拟实战的训练,我年纪还小,只是个一般的学兵。拿着荷枪实弹的真枪,即便面前站的是贴了等身照片的纸板人,也心有余悸,无法顺畅地扣动扳机,被教官骂成无可救药的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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