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
「但说也奇怪,我真的要跳下去时,却突然不晓得从哪来声音,告诉我『活下去』,我当下觉得那一定是阿公的声音,所以又呆住,站在岸上一动也不动。那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像神经病,这样子地不爱自己。」黄善如笑得无奈,「后来我也知道,那不是阿公的声音,是我自己心里的声音。我不想死,我只是无法接受事实,所以才会在最后又逼着自己回到这个世界。」
「学长,或许你觉得听来荒唐,可是我从不后悔有过那么一次想死的念头,或许这曾经让我很痛苦、很难过,但如果没有那么想过一次,也许我到现在还是走不出去。因为死对我而言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叶树年仍是无话可说,只能凝视着黄善如温柔的眼,那种在伤痛后成长,并蜕变的眼,这个人确实不如自己想像中那样乐观无忧,但她是在经歷真正的疼痛之后,还可以真心微笑的人。多勇敢的人。
叶树年不由得佩服着黄善如,却也不自觉陷入思绪。
他不断地反问自己:「那我走出去了吗?」
答案,却只有一片最荒凉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