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遮风挡雨的地方罢了,他本就不打算在上京附近久居,原本筹划着最后赚一笔就去找份活计,混个明面身份,也好取来路引,离开这处处险情密布的京都,却不想那天街巷里仓皇撞面,竟是给自己带了个小拖油瓶回去。
笨的,傻的,痴儿。
倒也还算好养活。
起初瞥见那锦绣一段,原想着能以此为筹码,发笔财,还能顺路解决了迁居的问题。他自认决计算不上什么好人,连守法克己都做不到,更遑论会有劳什子负担。捡就捡了,无非就是多双筷子,费些粮食,若是不成,再将她赶得远远的,毕竟他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
可她太听话了。
她认认真真地听他说的每一句话,哪怕十句里能听懂一句都算难得。
她睡在柴房里,睡在屋檐下,到最后懵懵懂懂躺进了床榻上,牵着那一角他施舍的被褥,安静缩在床尾,像个时时刻刻伴随他的影子,又无端令人心软,不知不觉便放任着这段插曲越嵌越深。
原本以为,只要她不离开自己,哪怕是哄着骗着也无妨,反正他早已不剩什么所谓良知。
萧瑟秋风猝然间加重了她积累已久的弱症,不过短短数日,从最开始的还能搭上几句话到逐渐意识模糊,清醒的时间愈发地少。她乖得紧,更不会闹,实在难受了也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缩在他怀里,呢喃着:
冷,好冷……小九。
微薄积蓄很快被日复一日的贵重药材耗光,光是依靠那点子进项根本无法满足。他将目光瞄向了上京最大的一间赌坊,无奈的是,他没有任何能作为筹码的本钱。
去典当那个自有记忆起就随身带着的玉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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