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前些日子新定了一冠珠箍,以彩色丝带穿以珍珠,悬挂额间,琏月很少戴这种式样的发饰,难免有些好奇,隔一会儿就碰一下,暗暗欣喜。
待穿戴得差不多了,康侍卫取来药膏,温融在指尖,接着牵过琏月那截皓腕,细细涂抹。琏月易招蚊虫,这紫草膏是秋大夫特意调制的,她从小用到大,到今日都不清楚这事。
虽说已年近双九,因着心智不增的缘故,她总是比同龄少女更显幼态,骨量小,身子清瘦,康侍卫握着她的手腕,却像是扼住了某种弱小猎物的咽喉。
他抿下那些晦暗不明的异想,尽可能地只专注于眼前的这件事,而不是这个人。
琏月瞧上了他用以束发的绸带,牵牵扯扯,勾勾拉拉,想据为己有。她时不时往下瞄一眼,确认他是否分心到了自己的小动作这儿,见他暂时没反应,看准了往旁边一揪,青丝如瀑霎时坠落,顷刻间盖住她作乱的手,以及身前男子那如同兽类般盛满侵略意图的眸色。
他不怪琏月心思稚幼、不能娴静,只因他心知肚明,琏月身带旧疾,无可奈何而已。他也不怪琏月总是学不会压抑当下的喜恶,不如说他极为渴望的也是这份肆无忌惮、随心所欲。他只怪自己认识她太晚,能帮助的太少,能为她做的太过局限。除去事无巨细地照料她数年如一日困于自理的生活,他已经想不出自己还能如何将她带出沼泽,重归光明。
纵使她顽劣胡闹,闹过又要被训诫教导,到头来他还是会不清不楚地由着那份天真任意下去。
只要小姐愿意一直看着他,哪怕片刻……
康澈直起身时,琏月下意识往后一退,她知道自己又惹了错,但就是按捺不住想去触碰亲近之人的那份跃跃欲试。若是在顾司翡那儿,她是决计不敢这么放肆妄为,但眼前的是从小照顾她衣食住行的康侍卫,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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