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梦中几近一致的身姿,要说不同之处,除了他那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外,便是那略显僵硬茫然的神情。
白天或黑夜,尚分不清现实梦境的那时,他锐利凛冽的瞳孔温和地承载着她。
“你觉得怎么样?”任君衍看了过来,想要她给个评价。
没有朋友、没有爱人,形单影只地守着那方安睡之地,没有掩饰也没有辩驳,所有关怀、一切照顾仅徘徊在她身侧,毫无破绽的偏爱没有他人可乘之机。
“……你这是什么表情,真的那么不合适?”
任君衍此刻的眼眸,有她、有工作、还有世俗。
迷蒙在雾雨里的人抬起头,伞下是关燐森、也是玄霄掌门的脸,此刻的眼中有她——仅有独一无二的任知欢。
恍惚想起湖面上自亵的男子,以及藏在林间目睹全程的女孩。
梦中假的恒极真人与真的弟子,后续被刻意淡忘的淫乱情迷,还有今日的错觉,皆是她的独角戏,是唯有任知欢一人的自娱自乐。
[恶心]
该受审判、该遭火烧的,只有她。
任知欢眼皮骤跳,是深吸气眯起眼。
“的确不合适,太丑了。”
呼出气的刹那,似乎全身血液皆往头处奔涌而来。
会不会说得太过了?她本想找话宽慰,却在任君衍骤变的脸色以及店员的惊呼下戛然而止。
任知欢点了下发痒的鼻口,指腹湿黏——是血。
顷刻间,鼻上被整片冰凉包裹,任君衍捂着她的鼻子,正要让人抬头朝天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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