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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卸两遍的。”
“谢谢你。”
梁恪言站在盥洗室里看着瓶瓶罐罐时依然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会被柳絮宁使唤至此。
磨砂的玻璃门外,她还在喋喋不休,酒精浸泡下的大脑连语言系统都要紊乱,却还要一遍一遍地重复“在第二格上面”“一瓶快用完了,一瓶还没拆,一定要先拿那瓶快用完的”“……”
梁恪言拿着卸妆水和卸妆棉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挽起袖子,脸上是不耐,手上动作却细致。
柳絮宁闭着眼睛,又觉得脖子好累好累,于是抬手抱住他的腰,两手在他后腰处相握,像打上一个紧紧的结扣,要把他与自己缠在一起。
这距离太近太危险,近到两人之间再无一丝空气残存。他承认,他包藏歹心,渴望着与她的亲密距离,但绝不是在此番情景下。
梁恪言另一只手伸到后面,不由分说强硬地掰开她的手。
柳絮宁委屈地看他,那句“你这人怎么这样”似乎就要在下一秒喷薄而出,又在梁恪言在她面前屈膝蹲下时堵在唇齿间。
他半蹲着,面颊边的碎发被他绕到耳后。
不同于盥洗室灼人的灯光,卧室里只开着一盏壁灯,亮度人为调到了最低,斜斜打下来的光晕一圈又一圈地在柳絮宁眼前散开,男人的身影轮廓都变得柔软。没有扣紧的大衣带着料峭春夜里独有的寒意,像轻盈的蝴蝶呼啦呼啦往她眼前飘。
隔着一张薄薄的卸妆棉,她依然能感受到他指尖炙热的温度,慢慢地从额头划至脸颊,又在唇边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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