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小学时林姨带她和梁锐言去拔蛀牙。
所以即使医生在她耳边念叨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腹腔镜手术,依然让她退却。
梁恪言对自己说的话在柳絮宁心中的分量有数。此情此景,叫同为医学生又同为她……好哥哥的谷嘉裕来填补上缺失的那份安全感,才是上上策。
梁恪言双手环胸倚靠着窗口,偶尔看窗外沉重暮色,偶尔瞧瞧里面景象,只觉得谷嘉裕改行做幼师也是个极佳选择,同样含义的话可以翻来覆去讲个三四五六七八遍。
他听得都有些烦了。
“放心,虽然我不是妇科医生,但这病我知道的,很简单,打麻药你就当睡觉了,一觉醒来就做完了。”谷嘉裕说完又将话锋对着梁恪言,“记得给你妹妹叫护工。”
“护工是陌生人,你能陪着我吗……”柳絮宁问。
“你肯定是早上第一台手术,我那天有点事,可能——”话到一半,谷嘉裕突然发现,柳絮宁没有看着他,她的脑袋歪向窗口站立的那人。
梁恪言捏着手机一角,在手里不停地转,人却盯着外面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黑色外套随意套着,背后是漆黑的夜,一半的五官融在黑夜里,一半在病房有些昏昧的灯光下。
他五官冷而锋利,很勾人,却也很吃亏,因为即便只是发呆都给人以生人勿近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