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暖黄的床头灯,仍然静静地亮着,仿佛一只腐烂的橘子。
原本舒舒服服地趴伏在床铺上,像一头无害而可爱的猫科动物一样,被妹妹抚摸得眯起眼睛的郁昌,在听到这一句发自肺腑的关切之语后,陡然地变了。
半长的黑色额发,尚且还凌乱地搭在脸颊的两侧,软软蓬蓬的,显得那张白皙的脸俊秀而稚气,连一点弥漫开来的惊诧,都十分地惹人爱怜。
他抬起那双宝石般的、琥珀色的眼眸,恨不能理解似的,紧紧盯着妹妹,仿佛对方才是这两天烧得厉害的那个,竟糊里糊涂的,说起了什么难懂的胡言乱语。
这病果然是大好了。
两天前,那种兔子一样的、浑浊的红色,早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平日锋锐又冷漠的冰凉。
“——燕燕,你说什么呢?”
“哥哥怎么可能让你出去工作?”
柔软的肚皮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泛着冷光的锋利爪牙。
“你不用操心这个。”
他仿佛被挑战到了尊严的底线,语气笃定又冷酷,自信得就像是在宣告一条永不更改的真理铁律。
“钱的事你不用管,只要你能够一直好好地待在家里,在哥哥身边……我就永远不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