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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来,这只是尽了一个妹妹的职责。
哥哥尚未久病,虽然她并非什么孝子,但让对方孤零零地躺在床上,连半个能够使唤的人影都看不到的事情,还是干不出来的。
若要认真计较一番,仔细掰着十根手指,桩桩件件地算起来,郁燕其实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几顿简便的病号餐,三餐之后,随手收拾本就不多的几副碗筷,定时冲一杯冒着热气的药,到了中午,或者临睡之前,再给出了一身汗的哥哥简单地擦拭一下身子罢了。
这点量级的家务,一天下来,统共相加也不到三个小时。她初次上手,还颇觉新鲜,但如果一直如此,难免也会心中生厌。
再转念一想,这十几年,郁昌把大大小小的琐碎事务,全都一股脑地通通地攥在手里,成天忙得跟狗一样,竟丝毫不见倦怠,别人避之不及的家务劳作,对他而言,却像什么稀罕的琼浆玉露,不干活就浑身难受,实在是让人羡慕不来的天赋异禀。
她看到病中的哥哥,浑然没有一点自己正在出门度假的自觉,只不过是歇了两日,便一副诚惶诚恐的歉疚样子,忍不住十分疑惑,郁昌对“假期”的定义,到底是个什么——
一年到头,好不容易才从工作中解放出几天,难道,他所谓的外出旅游,就是换个地方,像头闲不下来的驴一样,万事不假他人之手,一边任劳任怨地继续伺候妹妹,一边兴高采烈地认为“放假可真好”吗?
这做派,简直活像个封建时期的老奴,可即使是那些不得自由的贫苦人,也是因为一纸卖身契,被死死地掐在主家手里,没有别的路子,才无可奈何地终日端茶倒水,伏低做小。从没听说过,有谁一生下来,便不爱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偏要当个劳碌的骡马,吭哧吭哧地绕着磨盘转圈的。
表面看来,她和哥哥的关系,完全就像新时期的黄世仁和杨白劳——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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