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还有的,甚至连最外面那一层金玉的皮相都懒得披上,就匆匆地跑出来,顶着一张挫脸,肆意地为祸人间了。
一顿饭吃了八九十分钟,郁燕的食欲本就不高,在偶然得知席面上一道貌似普通的四喜丸子,身价就要几百以后,更是举箸不定,难以下咽,胃里的流糜仿佛都染上了一层金箔。
到最后,她干脆停下了筷子,装着一肚子的茶水,借口方便,在卫生间待上十几二十分钟,咬着牙脱掉衣服,查看臂上的伤势。
——那一块将近有两个巴掌大的皮肉,已经完全泛起了骇人的、恐怖的青紫,微微地肿胀着,在柔软的、潮湿的衣料,一寸寸从上剥离开时,痛得几乎让郁燕产生了一种血腥的错觉,仿佛自己亲手揭开的并非体外之物,而是生生地剥下了一层皮。
她紧紧地咬着牙,用浸了冷水的手帕,反复地覆在患处,与淤痕相顾无言,只后悔没能让施暴者感受到孤睾的痛苦。
现在回去,大概连个鬼影都见不着了,那位恐怕早就像蟑螂一样,慌不择路地逃窜回顶层的安乐窝了吧——希望他的猪头形态能够再多维持一阵子,最好留下什么无法消除的后遗症,让那张本就难以言喻的脸雪上加霜。
郁燕愿意毫不吝啬地给与对方最恶毒的诅咒,然而,咒骂他人并不会减轻自己一分一毫的疼痛,反倒让掌管痛觉的神经感受器更为敏感,右臂的皮肉突突跳着,稍一动弹,就引来一种难以忍受的苦痛。
她靠在墙边,自嘲般地笑了一下,明白自己的仕豪之行,恐怕就要到此为止了。
费尽心机地哄好了哥哥,没想到还能出岔子。
可能,她跟有钱人天生犯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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