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校园,进入正式的职场,进行一些全天候的艰辛的体力劳动,等到晚上疲惫地抱着郁燕入睡时,就像在怀里揣了一剂外敷安眠药,能够迅速而熨帖地睡死过去:他的小妹妹睡相十分乖巧,搂着自己的玩具熊,也愿意让哥哥把自己当玩偶抱着。
不大的旧床上,从内而外地躺着毛茸茸的小熊和两个人类,就像一排依照体型差距而排列的等差数列,卧成三个内扣的弯勺。
然而,等到郁燕要求分床睡后,他的噩梦就开始了——物理意义上的噩梦。
窗外的鸣笛、汽车行驶的嗡鸣,突然之间,变得奇大无比,好像与楼上楼下邻居装修时的电钻,拥有了同样能够穿透耳膜的声音特性,无视市面上所有的防噪耳塞,邪恶地搅动着郁昌脑内那根对分贝尤为敏感的神经。
他的睡眠质量显着地下降了,经常在混混沌沌地睡去又醒来后,发现自己的胸口窒闷,泛着微微的疼痛,仿佛在夜晚经受了一次重击。睡眠不再是洗去白昼疲倦的甜美的恩赐,而是摇身一变,成了一剂令他恐惧、厌倦,又无法真正离开的成瘾性药物。
如果郁昌能够正视这些症状,在每一次后脑勺隐隐抽痛的跳动后,不再那么敷衍地对待公司提供的定时体检的员工福利,或者适当地利用一下,自己和几个熟悉医师“混了个脸熟”程度的交情,要求一次全身检查,他可能会发现,自己的身体,在二十二岁的青年期,就出现了精神衰弱的前兆,以及一些更为严重的问题。
这可能会在某些方面改变他的人生态度:比如,最起码的,适当地放宽心胸,不让嫉恨之类的负面情绪频繁地侵蚀内分泌的健康。
但是,也正因为他工作的性质,在见识过太多各式各样被病痛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要花费巨额医药费来维持最基本的生活质量的病人后,郁昌的心理,就往讳疾忌医的方向,微妙地偏斜了一点——
他和绝大多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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