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种存在于本性中、亘古有之的趋利避害,以出乎意料的,冷酷无情的方式运作着,以至于在每次短暂的窥见后,都使她感到某种兽性的无耻与敏锐,并在与世俗规训的感官冲突中,泛起一丝毛骨悚然的战栗。
仿佛有另一个郁燕,正半透明地、高高在上地飘在躯体的三尺之上,面容冷静而苍白,用一种不带任何情感的眼光,分析着敌我双方的每一个进攻优势与薄弱防守——是的,她竟然用“敌我关系”来形容自己和哥哥——
那个如同昙花一现般,绝少出没的她,指导着地面上这具孱弱的肉体,窃窃私语着,在耳畔轻声向自己透露接下来的最佳战略。
嘿,注意到了吗,你的哥哥几乎要高兴得哭了……对他笑笑,完美的上扬的弧度,没错,就像这样。
好了,现在抱住他,给这个穷困潦倒的流浪汉一顿出其不意的香气四溢的佳肴吧——
相信我,这会让他昏了头的。
郁燕仿佛能看到,那个悬浮在空中的自己,正因本体的举动而满意地点点头,眼眸漆黑如墨,像一汪野心勃勃的深谭。
她微启双唇,吐出一句无声的表扬。
“聪明的女孩儿……你从来都知道该怎么做。”
郁燕照办了。
在那一刻,她抛却了一切无谓的的顾虑,心脏急速地跳动着,甚至带着一种隐秘的激情与兴奋,主动地坐上了赌桌,哗啦啦地,推出了第一份筹码。
郁燕恍然不觉,对主导权的渴求争夺,以及对过去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的隐隐耻辱,使她的性格产生了一些变化;或者说,勾起了一点埋藏在被掌控的少年时期的本性:一个投机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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