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多年,想来行事手段绝对与『鲁莽』、『粗糙』等词无缘。换言之,若是为了扫除障碍而杀人灭口,对方的做法就该更隐蔽细緻一些才对;而不是直接烂摊子甩给孟瀚了事……毕竟,孟瀚为人如何,那人既选择与他交易,怎么说都该有些了解才是。」
孟瀚此人,实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的最好写照;那名北雁间人──萧宸暂时如此假定──将事情扔给孟瀚处理、自个儿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明面上看着瀟洒,实际上却是给自个儿的行动平添了不少不确定性和不必要的风险。尤其他路线图已经到手,若求稳妥,直接将两人灭口藏尸岂不更妙?届时,无辜受累的自个儿也好、暗中捣鬼的陆氏一方也罢,双方连要釐清那两人是生是死都得费上不少功夫;更遑论掌握具体的事态、确定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就是说,若那人真意在粮草,就该像这般千方百计地设法拖延己方发现的时间;而不是杀了人就撒手不管,将一摊烂摊子直接甩给孟瀚收拾……从此人前脚离开、孟瀚后脚便将事情捅给姚景迁,最后直接报到了萧宸处来看,这北雁间人的作为哪里是捂盖子?分明是存心想将事情掀出来闹大的。
想到这里,萧宸恍然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那人的本意原就不在粮草,而在设法将朝廷的水搅混?」
「十有八九吧。」
萧琰对此早有猜测,闻言也不如何讶异,只抬手轻拧了拧爱儿因懊恼而微微鼓起的面颊,道:
「也不是说劫粮之事就不重要了;可比起按部就班地将事情捂得死死地,一门心思埋头在劫了也不见得能给征北军带来多大影响的輜重上,还不如顺势将你同陆氏之间的纷争挑明。如此一来,若陆氏佔了上风,不仅姚景迁位置难保、户部少不得一阵动盪,单单安在你身上的罪名,都可能让朕再无心北征。」
「可如今是儿臣占了上风;他这么做,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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