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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圣人,因……因太子逾制之举多不胜数,难以一一条列在册,故微臣仅举了证据罪为详尽、明确的几次为代表,并未全数……』
对方此言便明显是谎言了;也不知他所谓的「罪证」是自个儿查出的、还是有心人递过去让他做出头鸟的?若是后者、若是当初递材料给他的人并未明言所谓的「逾制」其实只是特例……想到这里,萧宸有些讽刺地微微勾了勾唇角;不想那人话语未尽,竟紧接着又道:
『事实如何,圣人只需遣人至兴麟殿抄拣一番,自能水落石出。』
这听似有恃无恐的一句,让萧宸猛地从榻上坐了起来。
他起身的动静有些大,还一不小心碰落了床头的黄杨木枕,虽因质地而未曾碎裂,造成的响动却仍十分惊人……意料外的状况让御书房里的人俱都没了音声、吐息也随之加快了不少;却到小半刻后,才由帝王再次响起的音声打破了沉默:
『抄拣兴麟殿?你是让朕仅凭你一人之言,便将太子当成犯事者对待?』
这番质问脱口之时,萧琰的声调已然显而易见地提了起,盛怒之情溢于言表,让那名「忠心耿耿、仗义直諫」的御史一时给骇得噤了声,沉默了好一阵才支支吾吾地说:
『太子罪证确凿,并非臣一人之言──』
『罪证确凿?』
帝王几乎给四个字气笑了:『朕与吾儿朝夕相对,尚且没见着太子用度逾制之处;你是何身分,难道还会比朕更了解朕的太子?』
『风、风闻奏事本是御史之责;且臣摺中所列事证,均有详细人证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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