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声音硬朗却诚恳,连俊流都觉得对方的姿态简直无可挑剔,半晌说不出话来。
虽然这样的表示对彼此的身份而言不合适,但肖恩却并不在意。之所以无数的战役,都拼命地要打胜仗,要活着回来,也就因为女儿是他唯一的想望。他并不怀疑,自己愿意用生命去保护她,可是他没有想到,有别的人也能做到同样的事。
他随后在俊流面前半蹲下去,让自己的视线与对方在相等的高度,接着说,“我们都要尽快转移到纳靳城去,但是接应的车数量有限,得让伤重的先走,所以我们今天大概得在这里过夜,没什么吃的,也没有遮蔽的地方,现在没有下雪还好,但晚上很难说,我会再想办法。”
“明天到城里去后,你就在那里养伤,过一段日子之后费尔要回拉贝格尔,你就跟他一起去吧,我想办法在那里给你安排个文职工作,不会跟以前任何认识你的人见得到面的。过个三四年之后,等大家都忘记这件事情,我可以帮你提前退役。”
“你现在这个样子……”他苦笑着打量少年的身体,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我们更不能放你回贺泽了,否则委员会会因为虐俘的罪名起诉,切断悖都所有的进口货物供应呢。”
“留在这里,别的我不能保证……”肖恩停了下,认真地看着少年一动不动的黑色眼眸,试图做出一个他想也不敢想的承诺,“但我的部队会保护你的。”
俊流静静地听他说完,沉默了两三秒之后,嘴角忽然微微扬起。
“将军,你是不是省略了一些步骤的说明呢?”
还未等肖恩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他随即伸手拉下披在身上暖和的羊毛大衣,递还给了面前的人。
“不好意思,我一辈子也不会穿悖都军的军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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