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肩上,声音嘶哑,却说,妈妈和妹妹,他一个都不能放开。
在斜坡跌落的李玉珠,眼泪流进江里,嘴上说要结束自己的生命,眼睛却说,救救我,姐姐,救救我。
温凊敏说她做不了任何人的拯救者,却把李珉勋拥进怀里,却把李玉珠的手抓紧。
月亮没能从厚重的云里露面,辉光却从他们身后铺下,连他们的影子都裹挟。
“凊敏!抓住了!”
妈妈把铁锹伸到温凊敏面前。
温凊敏死死扣着六棱块,粗粝的表面划破皮肤,手心早就湿透了——但不知道是汗湿的,还是血湿的。松手很难。松手去够铲子把手更难。温凊敏咬咬牙,又使劲往上拱了拱身,“我够不到!”
“够不到,够不到……”妈妈把铲子收了回去,神神叨叨地举着踱步。铁铲上沾着土,因为她的动作正簌簌下落,露出银色的金属,在莫名的月辉下发着冷光。
突然她的肩膀被人攀住。“衣服!”李珉勋瞪着一双圆眼,妈妈也瞪着一双圆眼,两双眼中反射的光如铁片摩擦生火花那般忽地亮了,妈妈脱下外套拧成绳,系在铁铲和长柄的衔接处上。李珉勋夺过绳子的一端用力扯了两下,接着一点一点往下移动,把铁锹伸去温凊敏的方向。
“你到后面去!”妈妈拉住他,把绳子抢在手里,“站到我后面去,你是个男人,你站到桥上才能把我们拉起来。”
李珉勋一动不动。
“愣着干什么?快去呀!”
妈妈两手抓着绳子往下伸,而绳子另一端系在了她一只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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