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靠坐在窗台上,和刚刚起床准备去上课的彭然通话,听到他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也犹疑了:“不知道,我明白我应该难受的,可一想到妈妈,又觉得我不能难受。”
对方轻轻叹了口气,“开心、难过都人最本性不过的情感,没必要勉强,更没什么应不应该。”
“我也想啊,”江雪听出他言语里的疼惜,暖暖的感受袭上心头,暗无光亮的黑夜仿佛也没有那么压抑了,“只是替我妈不值罢了,她这辈子就是在活一口气,看起来爱恨情仇畅快绝决,其实每一步都要靠她自己的青春和辛劳来走。”
“如果是你,会选择一样的路吗?”
“不知道,也许不会吧。”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又有多少人能够完全遵循自己的本心去生活?甩甩头抛下这些负面的心思,她半开玩笑地问:“慢着,你还没结婚就准备出轨?”
爽朗的笑声从耳机中传来,震得人身心都麻痹了,彭然带着几分认真地反问:“这么说,你已经决定要跟我结婚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江雪抹抹脸,故作严肃地质问。
“不,”对方寸步不让,“我的问题是前提,你先回答。”
“收拾好了去上课吧,先睡了。”说完,不忘大动作地把耳麦摘下来,制造出特别的杂音来。
“我错了,江老师,我错了还不行吗……”无可奈何的笑声传出耳麦,彭然好脾气地认栽,“你别挂电话嘛,赶了两天报告,难得抽时间的……”
每次跟彭然相处,江雪都觉得自己任性了不少,有意无意地唱反调、或真或假地发脾气,虽然次数不多,但总能让她产生一种占尽主动的错觉。要说她本不是个矫情的人,无奈碰到能够百般包容,甚至以纵容她耍小脾气为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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