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本科生的代表,由校长授予学位;她也知道他再无其他的家人分享这些年来努力的成果,所以才会期待她能有所反应。
可我现在真的什么都不想说。
水田另一头传来的鸣笛声提醒人们进城的车来了,马路边拎着大小包裹的人们攒动着。陈子轩愣愣地看了她几秒钟,默默地低下头,顾不得刚刚弄干净的鞋子,转身便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田埂上,跑向即将到站的长途车。
看着那孩子跌跌撞撞的背影,江雪感觉有汽水浮上眼眶。她不是第一次这样站在他的身后,也不是第一次被他背叛,却每次都有种刻骨铭心的痛感,直指灵魂深处最脆弱的地方。
你说过让我相信你,我便信了。
你说过你永远不会害我,我也信了。
可你却一直什么都知道,还知道得这么清楚。是不是,我也只是你的一颗棋而已呢?
陈子轩的鞋上沾满了泥巴,在最后一刻狼狈地跳上了车,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一眼。他看不到初夏田野上的哭泣,感受不到每一滴流下的泪水,不知道所有的伤害加起来都无法比此刻更沉重。
江雪蹲下来,将头埋在膝盖中,再用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求得哪怕一丝一毫的慰藉,也能帮她抵御这铺天盖地的疼痛。
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她几乎快要忘记,却在同样极端的痛苦中再次被唤醒——
在s大教三的法制史课堂上,也曾静静地看过那背影一个下午,就是从那时知道,他是个自尊大过自信的人,再多的爱都无法填满一颗长满漏洞的心,不是吗?
又或者在更早之前,当他平静地谈起父母的死,还反过来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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