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扎东西,去问那位对我介绍槐花麦饭的中国西北同事:「这东西,你能不能帮我处理?」
他毫无犹豫:「今天中午包饺子,我给你剁碎了包进去。」
我想起当日的排骨盅,便说:「你们拌馅的时候,要是有多馀的肥肉,可不可以多包一些到我们点的那一份……」指了一下唐家祥,「这个人喜欢吃肥肉。」
「当然没问题,」同事很乐地说,「现在客人挑剔得很,肥肉太多还不吃。有人要吃,那可太好了。」
我说:「那便让这个人去消耗剩货吧,当他垃圾桶来办。我以前开餐厅,他就是我的剩菜桶。」
我被唐家祥拉进了隔间,质问我怎么可以在新朋友面前破坏他的形象。我灿烂笑着赔罪:「等一下吃饺子,我餵你,这样好不好?」
饺子上桌以后,他自然等不及我餵食。滑嫩的五花肉混着弹脆的地皮菜丝,用他最爱的老麵麵皮裹起来,将他又变成了那个全无心防的大男孩。不小心吃得太快,被饺子烫着了嘴唇皮,他无辜地转向我,要我亲他一口止痛。
我倚着窗框,偏着头微微带笑,看他在澄净的日光里不停专心咀嚼,有些像一隻小动物。
窗外依然是开阔平野,我们很快会经过一些很久以前共同安身的所在,我们可能会再次流连,也可能携着手,看旧山河远远掠过,便算。
从前我们嚮往过很多地方,在我那一世短促的生命里,遗憾没能一起把那些地方走遍,这次我们可以一起前往,可以走得比所有嚮往过的地方更远。我们的生命里再没有流离和扰攘了,这是一个空前的太平年代,我们何其幸运重生在这个时代,时间真的对我们太宽容、太慷慨了。儘管两条灵魂都被过往的杀伐与斗争伤得有些憔悴,依靠在一起,也就能彼此修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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