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民初背景的时代剧?」我装傻。
他自然知道我睁眼说瞎话,一逕说下去。
「比民初可遥远得多了。你是在很冷很冷的年底被捡回去的,所以你的生日就在过年前不久。现在看来这个年是旧历年了,我觉得很有道理。当时的你,说是魔羯座也行,说是水瓶座也行,古古怪怪,出牌永远不按牌理,心里面却有很多死硬坚持,坚持到寧可委屈,不把自己当一回事。现在的你更麻烦,你变得保守了,却又成了个天蝎和魔羯、水瓶的混合体,该有的怪脾气一应俱全。」
「你穿凿附会够了没,你的科学都读到哪里去了……」我再度脱口说出这句一定会被反驳的评论。果然换来他第n次回应:「我不是迷信,只是比较开通,懂得欣赏超自然的奥秘。你明知我大学是读中国文学的!硕士才转资讯科技。」
这次他的无耻更加变本加厉:「你看,这就是我,文理兼修,知性感性兼具。」
他说起来脸不红气不喘,不要脸之极。趁我两手一摊无言以对,他又说:「所以那个时候呀,每年你『生日』,我陪你喝酒,我们两个都是望着雪景的。酒一下子就冷了,冷了又煮,煮了又冷。现在好办了,你出现在这个炎热的城市,又被我找到了,到十月也还可以一起喝冰冻啤酒。」
十月,到今年十月你怎么找也找不到我啦。我胸中泛起一股奇异的轻松自在,轻松到……令我惘然惆悵。
他一提起雪景,那座幽深院落便涌现我眼前。记起的已越来越多,原来我不记得和他在那个院落有过多少交集,此刻却有若回到石阶前、小窗下,枕在他的手臂上,喷着酒气胡言乱语。我抓起唐家祥的手,低头一看,明明是戴着那隻雾钢黑瓷手錶的手臂,我却彷彿还能看见一幅洒满细雪般的亮白衣袖。
唐家祥问:「干甚么?」我说:「没事没事,我看看时间。」说着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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