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你的中餐的。」
另一天,他休假,我上班的时候他便整天耗在我家,接我回家时他将门一推,得意地说:「先不要进去,站在这里闻一下。」
「我是病人啊!你叫我半夜站在家门口不准进去?」我歪着身体,靠着他肩膀,苦哈哈地说。
「你闻闻看嘛,五秒鐘就好。」唐家祥央求,「是不是站在这里就能闻到好香?」
真的好香。就算不到香闻十里,起码已经香闻电梯间和防火梯。我吞着口水说:「好浓的高汤味。你买了上海餐厅外带?」
「嘿嘿,终于也有我令你吞口水的时候了。」唐家祥差一点搂着我跳起舞来。
他花了一天的时间,熬出一锅扁尖笋火腿鸭骨鸭肉上汤,就等我到家,好煮麵给我吃。正宗上汤煨麵的麵身要煮到略带软烂才对味,唐家祥却是aldente口感的忠实拥躉,世上凡是麵条,他一律当作意式麵条处理,乃至于南台湾的关庙麵、中国陕南的裤带麵,竟也难逃被他煮得半生熟的命运。所幸,在我坚持之下,他对此道煨麵妥协,耐住了性子站在炉火前等细麵吸饱汤汁。
细麵的少许麵粉香混着汤头味不断飘出,衬着麵条滚汤的浓稠声音,不到几分鐘,沙发里的我已经嘴馋得忍无可忍,不再理会康復中的伤口,一跳一跳地跑到炉前一起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