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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大笑,你这张面皮甚么时候变得这么厚?他在我大腿上拍了一记:「跟你在一起久了,害我变成这样。」
我不去追究「在一起」的错误定义,说:「好,算我错。你转过来,我向你赔罪。你看前面有些车开始前进了,快没有时间了。」
唐家祥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刻意让我得偿所愿,他低头想了一下,说:「好吧!」一手扶着头盔,架在手把上,回过身体,那样子有几分像是八十年代老土电视广告的拉风骑士。我捉着他下巴,将他的脸拉近,三厘米、一厘米、一毫米、零点五毫米……抵达目标!我在他唇上印了长达五秒的吻。
左后方一辆私家车内爆出欢呼声,后视镜映出车内四名喜孜孜看戏的青年男女。右方一辆刚刚骑到身畔的摩托车却有迥异反应,骑车的大学生模样小伙子在头盔里皱起了上半张脸,下半张脸我看不见,不过,单凭上半部,也觉得他好像被人强迫餵食了甚么反胃物品。
我没敢太过份,啜住了唐家祥的嘴唇,却并未试图闯关。其实……是有的,舌尖嚐到了他唇上一点嘴唇皮的味道,甜甜的。这段日子他少吃我的料理,却吃着谁人煮给他的温馨菜色,这么甘甜?我将那甜味抿在嘴里,还觉不够,又来回舔了一遍,确定再无遗漏。
──像是孩提时难得吃到一次甜饼,捨不得一口咬下,先将表面的糖霜舔起,含在嘴里享受片刻。那是盛大的嘉年华,是每一次都可能为最后一次的梦想成真。虽然饼乾的酥脆口感很棒,奶油的醇厚很棒,可是,糖霜才是最开端也最难取代的悸动呀,接触之前总是如临深渊,战战兢兢,不断自问,这怎么会是真的?舌尖一旦舔到那香甜,饼乾就是我的了,谁也夺不走了。
谁也夺不走了。那样多好。
我偷偷睁开眼睛,另一辆货车里的两名中年汉子以白日见鬼的神情朝这儿望。对他们来说,凌晨目击同性接吻,和白日见鬼,不知哪个更可怕些。唐家祥却闭着眼,彷彿我没有强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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