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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顿老师之所以一直不喜欢我,是因为……」司徒冺不同于台湾人的狭长双眸黯了黯,「他总说,他看不见我画里的生命。」
「不管我再如何努力用尽技巧去詮释动物、植物、人像……他始终只对我说同一句话……」司徒冺忽然转头望向我,因为身高关係,他甚至是有点俯视我,更让我清楚看到他眼底的无奈及失望,「idon’twanttoseeacoldandlifelesspaintings.(我不想看一幅冰冷又毫无生气的画作。)」
那瞬间,空气彷彿凝结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安慰的话也没有资格,说鼓励的话我更没有身分。
垂下眼帘,我沉默半晌才悠悠开口,声音有些低哑:「其实,我觉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幅画,是我看过你最好的画。」
我抬起头,对上司徒冺愕然的视线。
「你是说……我们三个人的那幅画?」
「没错。」我点点头,这时上课鐘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也拨离掉我心上的紧张,「你愈是压抑,这种紧绷的感觉反而愈容易穿透你的笔尖,反应在画上面。」
司徒冺不明白所以然的凝视我慢慢走出教室的身影。
我身下的脚步微顿,浅浅的声音穿越教室而去:「爱没有分贵贱,不论是学长你对素描的爱,或者……你心底深处那最不想承认的爱,在天平上,都是拥有同一平等地位的。」
接着,我迈开步伐离开,没有转头去注意身后人的表情。
从接触到司徒冺的画之后,我就隐隐约约感觉的到他画里极力压抑的崩裂感,也许是因为自己对郑祐廷的感觉,让他为所热爱的事情感到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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