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拢了拢。
这是她放狠话后两人第一次面对面,她憋出一句“您好”,而她妈显得更弱气了,母女一体她当然能感受到齐佳的火。
“要进来坐吗?”她让开通道,这是问给她妈听的,季濯摇摇头,平淡地答复,“不用,叨扰了,我走了。”
知道就好。
他的视线像是投向她,又像穿过了她,若有若无的刻意关心令她难堪承受,因为她向来是把人往坏处想的。如果季濯稍稍进来一步,那她肯定要阴阳怪气一番,但他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分寸,叫她一肚子火没处撒。
他像是在说,我就是看一眼你们好不好,苹果放这了,我没别的事了。
苹果箱贴着快递单,收件人孙远舟孙先生,自从她妈看了女人被暴徒跟踪奸杀的法治新闻,在屋外放男鞋,快递也用女婿的名字。
“辛苦你。”她找补道,“我妈,她,哦,最近颈椎不舒服,确实搬不动东西…”
“嗯。我理解。”
她不吭气,固执地挡着她妈。老楼没电梯,季濯额头有薄汗,一件深蓝色单衣贴着身体,把他的俊脸衬得仙仙的,剑眉星目不食人间烟火,他不适合站在这里。
“让让。”她低声说。
他稍退,方便她把门关上,本来她是要轻轻带上的,谁知道自从门轴修好以后,特别地顺滑,不用使力就能合,导致一声“砰!”响彻楼道。
…她本意不是冲季濯撒气,希望他不要误会。
她用裁纸刀把中缝的胶带划开,等季濯的脚步不可闻,问道:“他来过咱家几次了?”又凉飕飕地,“他是单对咱家这么上心吗?还是对别人家也这样?人文关怀真足啊。”
苹果有好几个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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