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女同志酒吧认识宇桐的。」善澄说。
「然后你们在一起了?」
「嗯。那时候的宇桐看起来很茫然,我想她受到的衝击,除了身体的,还有心理上对自我认同的怀疑。她对性别的认同,从本来无比肯定,变得模糊了。如果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外一个极端还好,但她陷入的是一团理不清,难以被定义的混沌中。」
亚麻律开始懂得萧宇桐的坚持了,她内心的法则是必要的,且是不得怀疑的。因为她曾经陷入巨大的怀疑中,任何肯定的事情,都会成为她活下去的浮木。
「好好活下去」的劝勉,在一个一心寻死的人面前是不足以提供任何支撑的,因为对「好」、「活着」、「持续」等语句中的逻辑与定义。将死之人是无法有足够的认识去解读这些对本来就无意结束生命的人来说才能理解的语句。
「学长为什么要死?」亚麻律试着体悟萧宇桐的死亡,他以怀疑论的眼光去询问他人好获得对自我有意义的真理,但人活着不仅仅依靠真理,还依靠感情。没有感情,真理不可能在人际之间传递。就像当一位老师伤害了孩子的情感,就算他想传递有用的知识给孩子,孩子也不想听。
「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学长快乐吗?」
「跟其他伴侣一样,有起伏,有快乐,也有悲伤。这都是过程,放在我们的感情面前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是来找我负责的吗?」
「你能负什么责,你不过就是老师的一枚棋子罢了!」
「那你找我说这些,想得到什么呢?」
「你先告诉我你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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