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城邑是一个持盈守成的帝王的莫大耻辱,自开国之日起就从没有发生过此事,但现在却在他手里丢失。
天子也被内心的悲愤所役使,他直接挥刀向人砍去。
就近的郑氏子弟赶紧冲上前帮郑彧挡刀,随即一抹鲜血从他颈处涌出,闷响倒地的同时,性命也就这么没了。
郑彧没有杀成,李璋胸口的悸痛变得更加严重,把染血的刀落在地上才勉强稳住身形不倒。
内侍想要上前去搀扶,但是却被呵叱。
其余官员也都屏息,不敢出声。
紧接着,李璋再次双手挥刀,可这次是谢贤的门生前来阻挡,锋利的刀刃所带出的热血也全部洒在旁边的男子脸上。
林业绥眨了眨眼,黑眸更冷下几分,似乎是憎恶于这血的腥臊。
只不过这人却没死,一次次被忤逆的李璋直接把怒火发泄在他身上,开始挥刀乱砍,溅出来的血就像是桃花在绽放。
可是人却堪比六畜,倒在殿上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站在后面的谢贤身体右半边都是鲜红。
旁边林业绥的冠服也被血所污。
天子在宫殿要杀朝臣,还是三公九卿之二,内侍急忙跪地,死死抱住李璋的腿,其余官员也接连跪地恳求。
只有林业绥、王宣、谢贤三人仍还站立着。
便连郑彧都难以承受天子之怒,伏倒在地。
李璋扫过殿内的人,视线落在其中一人身上,然后踢开内侍,扔掉手中的刀,抓着胸口,呕出一口血来,蔑视一笑:“愚蠢之人,不足多诛。”
最后便昏倒在地。
内侍和殿卫急忙把天子抬到燕寝,又去命医工速来诊治。
百官则还等在含元殿。
两刻后,殿卫赶来这里急切禀告:“各地官员、附属藩国和羁縻府州的使者都已经入兰台宫,要来朝贺陛下。”
谢贤、郑彧一心在燕寝,王宣也不打算管这些政务。
林业绥只好走上前去处理,哪怕脸颊与身上都是血,仍面不改色的淡定命令:“派遣内侍去把他们阻挡在中书省官署,便说谢司徒仍未朝贺完,奉帝命率他们去官署短暂休息。”
随后他抬目,冷言:“殿内发生的事情,谁要是敢传到殿外,全都割舌刺目。”
殿卫拱手作揖,马上领命离开。
没多久,天子醒来,遣散官员离开,唯独留下一人。
内侍上前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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