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辗转反侧,一宿难眠,这才起了誊经静性的念头,孰料墨落笔扬,大半夜光阴稍纵即逝,窗间过马。
此今桌案之上,月桓昨夜所燃之烛早是芯落烬馀,独留一室謐然,而他本躁动不止的心念亦终復一派深水无波,高山不语。
以定慧之本为学,月桓自识知晓世之始迄今已鑽研十载花风鸟月有馀,他先天气虚体弱,虽未曾身缠痼疾,却是大病不繁,小病不止,哪怕他父亲月柏常经年为他奔走非常、他兄长月靳为他弃文从戎、拜师习武,至多亦教他此生安妥无虞,却无能有手攥利剑、扫敌荡寇之日,是以自幼月桓便远比常人更敏于时岁递嬗之迅,阴晴圆缺之哀喜。
世间无安,生死有命,浮尘无常。
他不冀求图个万古佳名以流芳百载,只道既随因缘生,顺随因缘灭,行活都真似个人,便是好。
然当日花林下不过惊鸿一瞥,便注了这三载以来的相思饮尝。
月桓总不住叹息笑想,如若意欲将一人清雅身影刻入眸子、烙上心尖,今夕何夕,见此伊人,那他与那人之间的棋局怕尚未尚未落子、攻王未逮,便已高下立判,满盘皆输,甚能让他心甘情愿拱手山河,亦不作弃子围城之想。
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离世觅菩提,犹如求兔角。
寥寥二十字,他虽已心如止水,却仍是怎般也参透不得,直感自个儿独独擷取至了表象,而不得其内蕴。一方雪笺墨跡未涸,水光犹在,映他曜眸清濯,眉目却是无从舒展开来。
转念一忖,月桓遂搁笔暂歇,意欲起身去后头木架上探取其馀较简易的经书,对照对照这六祖坛经里的无数睿语珍言穷得究竟为何意,岂料他这一举止,却道是抽刀断水水更流,教他双足佇于一紫檀嵌染牙围扆当前,苦而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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