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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治心知这些侍从瞧不起他,如今有了权,越发要任性,到底上楼来开箱开柜。
上面与所有清修院屋室一样,清洁通透,并无所谓的尘埃蛛网。有一橱柜里,上下六七个隔层,摆的是阿勊自幼婴起,历年穿的旧冬靴,绫锦滟滟,彩绣辉煌,收存得当,依然鲜明崭新。
肇治拈起一隻端详,“这是娘子的针黹?”
女官艰难地维持着礼貌,“当然。阿勊殿下之衣,无不是娘子与苏嬢嬢手制。他的冬靴,娘子更是连苏嬢嬢也不肯假手。”
怪不得她每晚总要做一个时辰的女红。他还以为她藉故不理他。不,她是在迂回躲他,不然怎么坐不多时,就借口烹制小食,去了厨下,从事庖妇灶婢之务。她是一时难忘先帝,还是单纯不喜欢他?
这时,一个小婢也上楼来,禀道:“鸭子蒸好了,娘子请至尊过去小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