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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牧风将他的满腹狐疑看在眼里,却无意廓清,径与热情相迎的儒生闲聊,直到舢舨绕过一座座芦洲,来到矮山前。此间是沙泥混杂的滩岸,连用木头搭座简单的码头都不易,舢舨近岸,船首之人率先跃出舷外,跳得不远,着地时水淹脚踝,才知何以不着鞋袜。
耿照一身正装,考虑到拜见主人的礼数,正犹豫要不要跳得远些,又怕儒生面上无光,阙牧风却提气跃至一丈开外,轻轻巧巧落于沙滩的一块礁岩,耿照有样学样,也跟着掠至青年身畔,才见后头撑舟之人也下到另一侧舷边的浅水里,与先前那人合力将舢舨拽拖上岸,斜斜搁于滩头。
两人走进不远处的一幢小屋,片刻后冠带齐整地行出,果然是读书人的样子,与耿照通过姓字,拱手道:“赵公子,敝山主等闲不见外客,因有阙二爷的引荐,才让公子往后山。
“后山乃山主清修地,有两条不成文的规矩:其一是‘弃剑石内莫言武’,以弃剑石畔的谢客亭为界,界内严禁提运内气,便即动手,也只论招式作文斗;不守此规,于贵客恐有大碍,公子若不允,我等不敢为公子引路。
“其二,后山平时连我等亦不能进,擅入必定迷失方向,请公子务必在亭内等候,切莫随意行走。”瞥了阙牧风一眼,加强语气:
“阙师兄也是。”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阙牧风嘻皮笑脸。“那次我在那鬼林中困了七天七夜,只能吃草嚼树皮,至今见蔬菜还犯恶心。这小子若进迷魂阵,肯定撑不久,我赌他三天便能见着列祖列宗。”三人都笑了。
发话那位名叫伍伯献的儒生恐对耿照失了礼数,匆匆收敛形容,摆手道:“公子请。”偕师弟在前领路。滩岸与铺石山道间隔了座防风林,出林后一转,赫见一座约三四人高的石砌牌楼,形制古雅,雕工细致,不似此荒洲野岭中应有。
两侧楹联分书“十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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