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室内灯下,黑绸剑衣、外披褙子的中年文士更显俊朗,燕髭修剪齐整,双眉斜飞入鬓,眉鬓甚至胡髭都隐隐回映灯火,本想是星霜微染,毕竟他还大着墨柳先生七八岁,仔细一瞧才发现:除了银丝外,似还有些许浅黄,明映若淡金,甚是奇异。耿照想起说部里的“黄须儿”多是悍勇绝伦的英雄人物,哪知生到了阙二爷身上,却满是富贵斯文的气息。
他点了点头,忽撩袍起身,居中转对主位上的舒意浓,单膝跪地,沉道:“形势所迫,属下不得已出此下策,冒犯了少城主,请少城主降罪。”阙牧风只比父亲稍慢些,也跟着跪在父亲身后。
这回舒意浓却未起身搀扶,只淡然道:“还请阙伯伯细说。”
“当日接到少城主的鹰书,让属下尽力阻止帝里与行云堡联手,适逢莫氏之主来到钟阜城,属下便邀他一叙。”
莫宪卿接任家主的时间很早,但一直是傀儡,家中大权为长老所把持,有段时间甚至不在帝里,而是旅居钟阜,与阙入松薄有交情;掌实权后亦有往来,称得上是君子之交。
两人约在钟阜名楼“翠光涵”饮宴,阙入松先是为冯、岳两位长老之死致哀,料以莫宪卿那软糊的滥好人脾性,纵有不满,也不致得理不饶,死咬不放。
哪知他像吃错药似的一股脑儿埋怨起来,极言天霄城罔顾道义,致使帝里损失惨重,整个渔阳都在等舒意浓交待,何以背弃七砦四百多年的情谊,舍近求远,执意驰援秋家,最终使两头同遭魔爪,谁也没逃过。
“此事阙兄是决计不做的,小弟未疑,但我听人说,你家少城主将山庄洗劫一空,运了几十车的宝物回玄圃,连秋家小姐都扣在手里当人质。”
莫宪卿面色阴沉,执着空杯抬眸看他。“再不管管那丫头,玄圃舒氏要成武林公敌了。莫不是在她身边,有什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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