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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骸血拗得指节喀喇喇地爆响,犹如炒豆一般,轻浮地甩手松肩,一副地痞模样。
老道人足足比他高了两颗脑袋,枯爪般的十指骨节粗大,每颗似有他喉结般大小,似被拗指声弄得手痒起来,提掌端详片刻,才懒洋洋道:
“回去找你师父,闭门思过,我今日便放你一马。
”
方骸血狂笑起来。
“我哪来的师父?老子一身武功,全是自已学的!那天杀的秃驴啥都没教我,除了打骂教训,动不动就关老子小黑屋几天不给饭吃;好不容易放出来,还让我挑水砍柴扫茅厕,当骡马使唤,世上有这种师父?你放我一马,怎不问老子肯不肯放你!”
佝偻着背的灰袍老道眼神阴鸷,片刻才点了点头。
“都是欺师灭祖的货,难怪走到一路。
”手一扬,让弟子闭起观门,散至四面廊下,大踏步走到遍铺砖石的前庭广场上,阴恻恻道:“我且站着不动,让你打三掌,若你能支撑到第三掌打完还没死,我便只折断你一双臂膀带一条腿,交你师父发落;至于这帮匪类,会一一死在你面前。
想明白了再动手,我不催你。
”盘膝坐下,却也没比方骸血矮多少。
时值春寒,积雪尚未全融,人人均着皮袍棉袄,只张冲身上一件褴褛灰袍,袒露出嶙峋熊膛,简直不像是一个画面里的。
悬着“斗雪道迹”四字陈匾的道观占地虽广,却是肉眼可辨的破败,连檐雪都不能稍掩雕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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