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一折
舒意浓紧紧裹着连帽乌氅,抓着钉在峭壁上的粗大铁链,逆风行走于栈道间。
峡谷夜风较日间更加颠狂难测,是故舒意浓不喜司琴司剑在太阳下山后才来送饭,平添风险。
然而二婢事繁责重,她这个主子还是知道的,不喜归不喜,平日里也没怎幺念叨;倘若遇上今夜之风,那是真危险。
女郎的氅角猎猎飘扬如旗,数度产生“要被凌空扯飞了”的错觉,她却始终哼着歌,心中仿佛有蝴蝶在飞舞。
梅宁无疑是欢喜她的,武登庸也是。
舒意浓喜不自胜,将来他知晓她和阿根弟弟的事,兴许便没有阻止的理由,说不定还乐观其成。
柔筋弱骨散不只能抑制真元,长期服用,药力将渗入周身经脉,因速度极其缓慢,受药者恐无所觉;最初是从指尖等身躯末端开始,会不自觉地轻颤着,而后慢慢朝心脉的方向扩延,待发现时,多半已是手足偏痹,四肢无法运动自如,便似中风。
据容嫦嬿的手札记载,此散无药可解,就算武登庸精通医理,且被软禁在形同小药库的巢鹤居中也不怕。
之所以将散剂搓成丸,自是为了携带方便,舒意浓原本打算在对梅少昆祭出心珠的极端手段前,姑且做为另一种选择,最后却成了控制武登庸的手段。
她也不是没想过要减低药量,以免对老人造成永久性的伤害,毕竟放不下心,始终没拿定主意。
从明儿开始罢,舒意浓对自己说,眼前留一线,翁媳好相见,这也是为阿根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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