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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眼浮肿的许玄秀站在路边,隔着大马路和童皓侑的咖啡厅遥遥相望。他开始觉得中间这短短的距离宛若天堂与地狱,仅是跨过一条马路,就让他倍感辛苦。
自己居然烦恼要怎么样把钢笔要回来而搞到失眠,还因此又多请了一天假,究竟要蠢到什么地步才甘心?
从这里可以隐约看到穿着围裙的童皓侑在店内走动,有时是端着一盘沙拉,有时是拿着一壶咖啡。他走路的姿势很优雅,背脊挺得很直,宛若伸展台上的专业模特儿。他在把餐点端上桌时,会用宛若慈母叮嚀的温柔口气和客人说明注意事项,以及怎么享用这份料理。
所以许玄秀每次去点的料理都不一样,连他不太爱吃的松饼都点过,就是想让童皓侑多和他说点话。
在分隔这么多年后,许玄秀发现自己在与童皓侑重逢时,内心有某种情感熊熊燃起--这是他在过去从未碰过的陌生情绪,就像蛰伏在地底下的幼虫一样,埋藏了七年后破土而出。
七年前,他没有爱上这位温柔的倾听者。
七年后,他却莫名地爱上了。
这份情感的种子在七年前就播下来,直到现在才开花结果。这段时间他总是藉着使用那枝钢笔来思念那个人,却对这感情完全不自知。
花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才发现啊。许玄秀不禁感叹。
那份展露而出的感情烧得他失去理智,在良心与歉疚的作用下,硬是把这感情按捺下来。
他有什么资格跟童皓侑谈论这种事情?他连对方有没有原谅他都不知道。
灯号转绿,许玄秀可以过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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