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舟身上仅存的力气不足以支撑她站起来,用手撑床,还是不行,头痛欲裂,太想赶紧睡觉了,于是她将手搭上陈诗的手,再握住。
手指从相触到相握,小羽毛的尖尖扫过陈诗心尖,不轻不重,力度刚好控制在让她心痒,让她头皮发麻,让一向口齿伶俐的她变成一个哑巴,意识不知被谁偷走了,整个人都懵懵的。
她们从床边走到椅子前,半分钟不到,陈诗把这个手牵得又湿又烫。
南舟松了手。
陈诗的意识一瞬间拉回来了,心却空了。
陈诗找到吹风机,插上电,心事重重地递给南舟。
“给,姑姑。”
南舟没接,陈诗低头一看,南舟靠着椅背,闭了眼。
陈诗没再叫她,而是鬼使神差地站到她身后,按下吹风机按钮,热风吹起,她的五指穿过南舟柔软的长发,吹走湿湿的水,吹不走指尖的颤抖。
陈诗恍惚再恍惚,只见南舟的长发在她手里翩翩起舞,舞得她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吹风机声音蛮大,可以盖过讲话声,陈诗大着胆子讲了。
“姑姑,你好漂亮呀。”
南舟似乎发出一声:“嗯?”
陈诗一惊,莫非她听到了?
陈诗心中忐忑,想去看看南舟有没有醒,她关掉吹风机,鬼鬼祟祟地弯腰探身去看,错乱呼吸洒向南舟额头,好热好痒,南舟睁了眼。
陈诗猛地退后,手忙脚乱地拔下插头,心虚道:“差……差不多吹干了,姑姑,你把热水喝了,我回房间了。”
没等南舟回应,她就走了,连晚安都没讲。
南舟醉得糊涂,没琢磨陈诗的异常行为,关了灯,上床睡觉了。
隔壁房间的陈诗,胸口小鹿乱撞整晚。
南舟,南舟,满脑子都是南舟。
陈诗躺在床上,想了一夜,关于南舟,关于陈诗,关于南舟和陈诗。
翌日清晨。
陈诗起得很早,甚至比冯怡起得都早,以至于她们在客厅碰见,冯怡想都没想就说:“上厕所呀?是不是晚上喝太多水了?”
陈诗精气神十足道:“妈,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呗。”
冯怡打了个哈欠,这才抬起头,仔仔细细把陈诗打量一番才发现,陈诗已经穿戴整齐,就连平时总是歪扭的衣领今天都立整得很。
“可以啊,小诗。”
“那是自然。”陈诗得意一笑,咬了一口手里的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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