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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到中庭去散散步吗?」照顾立花几天后,我提议。
「我走不太动。」立花尷尬地垂下眼:「顶多一百公尺,就喘得要命。」
听立花这么说,我感到隐隐约约的难过。
我们面对时间就像面对敌人,
时间让他的肿瘤扩散转移,让他成一个废人,
而迟早,迟早时间会让他成为一条直直躺在病床上的尸体。
「我去向护理站借轮椅。」
推轮椅到中庭散心,可以感觉出立花的体重又变轻了。
我们在树荫下静静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几乎没有交谈,祇是透过凉荫,
去看那蓝得刺眼的天空,那些阳光,穿透了阴影的阳光。洒在我们肩膀上。
我握着他的手,静静站着不知有多久。
一个疯狂的想法闪现在脑际,有如一场火,在衣襟突然燃烧起来的大火。
我想推着他,在风中跑起来,离这个巨大高耸的白色牢笼远远---
甩开疾病,甩开令人作呕的液态管灌食品,甩开书写在病歷上的墨跡,
挤入纷扰而温暖的世界,像一颗石头被掷入最深的水里,静静穿过。
回到我的房间,躺在充满日照的窗旁,我会亲吻立花的脸颊,好像他还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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