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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旭心里又高兴又别扭,手边坐着的高献芝默默起身,前去应门。
不多时回来,手里提着一尾挂冰霜的大鱼。
见他没有走向后院,立在阶边似乎有话要说,翠宝主动问询,是不是田家孩子病了?
“没有。”高献芝道:“他说冬日湖面结冰,这尾鱼是冰下最灵巧的,鱼背脊上的肉一定好吃,他特意打了来送你。往后好些年他不能再来送鱼了,让你别怪他。”
当初为田家接生,她不肯收礼,田初七自告奋勇,说等到冬日,一定年年送她一尾最好的冰下鱼。
翠宝本就没怪过他。
“戎狄秋收后犯边,田大哥身殉沙场,南北皆在征兵。他投军去了,若是有命回来,还给你打冰下鱼。”
高献芝垂眸。
田家是军户,哥哥死了,弟弟顶上。
这些年,边地战事频兴。幼主临朝,权宦把持朝政,朝廷犹如一个表内俱亏的病人,渐渐露出下世的光景,这战打的是胜的少败的多,前头吃紧,后头紧吃。
辎重补给完全跟不上。
听说这回戎狄大军有二十万,兵壮马肥。
早在战事开打之前,便在边地烧杀劫掠,抢人抢牲畜,手法残忍。
边地军营,草药匮乏是面临的一大困境。
兵饷少,草药缺,士气难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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