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迁说,疾痛惨怛未尝不呼父母。幼年读时不懂这句话的深意,现在懂了,彻底懂了,她痛,痛极了,痛到想呼爹娘,求爹娘救救她。
“蝉儿。”
“蝉儿,阿娘在这呢。”
爹娘的声音还留在梦里。
她伸手,只触到一片苍白,泪水冲开,像云破日出,可是没有日出的光辉,只有一张怒容,淡蓝眼里盛开着滔滔不绝的恨意。
“师妹,你的心,好狠啊。”
郑克寒哀戚说着,掐她的手正感受轻轻一折就能折断的柔弱。
比起腔子下的心脏。
身躯是这样的柔弱。
“…………”
翠宝几欲窒息,东厂的刀锋,来得这样快,师兄没能撑住,受了重伤。
这刀是她招来的。
他恨她,似乎也没不对。
她闭上眼,任泪水流淌,接受窒息的降临。
罕见的,放任自己去追爹娘的身影,她一路追,一路喊,只要追上,拉住他们的手,走在中间,她就能做回刘蝉了。
“蝉儿。”
“蝉儿,阿娘在这呢。”
耳畔似乎响起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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