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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身边,他每日听的是“比昨日好许多”、“越发好了”、“定不让你留疤”、“再忍忍,过几日准能下地”。
不照镜子,全然不知道自己伤有多重,累她费心照料三个月,还是这副鬼相。
那一夜仿佛是场春梦。
梦过无痕。
她待他细致,但是大夫待病患的细致,不杂一丝别的情感。
可他,慢慢有了不该有的肖想。
“高献芝?”
“高献芝?”
翠宝在外奔忙一日,回到家里发现他还和从前一样,点亮前院的灯,自己找个地方坐着等她,听到推门声,却没和往常一样来迎她。
话说这人怎么呆呆傻傻的。
他坐在暗影里,眼睛眨也不眨,怀里抱了包秋梨,七八颗垒着,水灵灵的样子。
风清露冷,入夜凉气戳骨头,他这鹦哥绿直身未免太薄,不知在这里想什么,手都吹凉了。等到她扶着他肩头,晃了晃,这才蓦地回神。
“……你回来了。”
翠宝点头,他垂眸,乍见怀里的梨紧忙端出去,端到她眼皮下,“你爱吃,今早我去东市买了几颗,别分,我真的不爱吃梨。”
“先不说梨。”翠宝咽咽口水,挨着他坐下,在袖子掏啊掏,掏出个拳头,“你猜这里头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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