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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狁登基之前的威名, 户部尚书不仅听过,更是见过, 因他与谢狁曾在同一师门, 只是他承教之时, 谢狁已离开。
虽谢狁离开了, 但老师总难免提起这位耀眼的学生。
先前是夸的, 后来就变成了不满, 再后来, 谢狁就弑了师。
幸好谢狁要弑师, 家中的长辈已知风向,叫户部尚书离开了太学院, 让他逃过一难,但行刑那日,他还是没忍住去送了老师一程。
他挤在人群中,看到谢狁就静静地坐在高台上,看着刑台上跪着乌泱泱的人,里面有他的老师、师兄、师弟,他却云淡风轻地与旁人道:“今日杀人磊起的人头,能做多大的京观?”
那人比了个数。
谢狁便打了个手势,叫侩子手下刀,随着血液喷溅,他淡淡地说了句:“大约还能再高些。”
那日满街的鲜血和死不瞑目的人头,给户部尚书留下了深刻的记忆,他回去就大病了一场,差点丧命。
因此,当他被提为户部尚书,要拜见谢狁时,他便紧张地吃不下饭,甚至开始头晕目眩,干呕不止。
这般差的精神状态,见了谢狁,自然又是被吓了个抖索,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在那挺拔的六位尚书之中,他是唯一一位如软脚蟹般跪在地上的人,整个身子瑟缩地像是被抽了虾线的虾,其实很不像话。
他那时就觉得自己不仅是官途走到尽头,就是连命怕也是完了。
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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